当下,舒恨天就将他与徐恪在太湖之畔的云州府是如何遇上,两人又是如何成为好友,这一番过往,大致与李义叙述了一遍。虽然这中间的许多细节,舒恨天都没有言明,但这一番过往的叙述,依旧听得李义频频颔首,就连一旁的怡清也是放下碗筷,凝神倾听。

    “原来,这病木头与他的那位‘胡姐姐’是这么认识的呀!说起来,这病木头……艳福可真是不小,随地一捡,就是一位绝色美女!”怡清听得有趣,忍不住插口道。

    “是呀是呀!”舒恨天亦忍不住赞道:“我那无病老弟,青春年少、容颜俊美,这普天之下的靓丽女子,似乎没几个能逃得过他的……”话还没说完,舒恨天偷眼一瞥,见怡清面色不善,他立时又吓得不敢开口。

    这时,旁边的朱无能却冷不丁插了一句,只见他嘴里含着一只老大的蜜汁鸡腿,口齿含糊地说道:

    “那是当然啊!我大哥岂止一个‘胡姐姐’啊,在大海东面的桑国,他还有好几个老婆呢!”

    “啊……?”这一下,非但是怡清,就连李义与舒恨天都忍不住异口同声地问道:“大海东面的桑国……他还有好几个老婆?”众人心道,瞧不出这徐无病年纪轻轻,难道猎艳的足迹,已远伸至那大海之东?

    朱无能继续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大哥在桑国,至少……至少已有两个老婆,不过……这两个女人么……也……”他又张嘴喝了一大口汾阳美酒,接着道:“也算不得是我大哥的老婆!……”

    怡清此时已脸若寒霜一般,她见朱无能嘴里兀自吃喝不停,说话又口齿不清,心下烦躁,当即右掌运劲朝朱无能虚空一劈,在外人看来,怡清只是不动声色地衣袖一摆,然则一股掌风已悄然沿着朱无能的嘴边划过。众人只听见怡清怒气冲冲的问道:“你这笨猪,别吃了!这病木头怎地会在大海之东的桑国娶了两个老婆?如若这两个女子是他已过门的妻子,你怎地又说她们不是病木头的老婆?你给我说清楚,这病木头到底在桑国有无娶妻?他是何时去的桑国?!”

    朱无能吃得正香,蓦地见嘴里那只尚未啃完的鸡腿,忽然自行飞了出去,落到了地上,他心疼得不行,跌足长叹道:“我的鸡腿啊!我老朱还没吃完呢!”

    怡清见朱无能不立时回答她的问题,却又顾自从桌上取了另一只鸡腿来啃,她心下来气,便如方才一般衣袖一抖,一股悄无声息的掌风又从朱无能的唇边划过,可怜那笨货嘴中的一只香卤鸡腿,鸡皮还未曾咬开,又忽然从他牙齿间自行“飞”了出去。

    朱无能失了东海龙王为他专门打造的那件随身法器三齿钉耙之后,心智又渐渐地受凡尘蒙蔽,变得愚钝笨拙起来。不过,他再怎么愚笨,此际也已看出,每次他嘴里的鸡腿“不翼而飞”,都是拜眼见的这位白衣少女所赐。当下,这位胖大少年猪脾气上冲,一拍桌子,朝怡清吼道:“你还我鸡腿!”

    怡清见了朱无能这番憨态可掬之状,却反而转怒为笑道:“你这夯货,想吃鸡腿,桌子上不有的是么?”

    朱无能恼怒道:“俺老朱每次拿鸡腿,你都要打过来一阵子怪风,你叫俺老朱还怎么吃?!”

    怡清笑道:“吆!瞧不出你这笨猪,倒也不笨么!想吃鸡腿不难,你先老老实实回答本姑娘的问题!”

    “什么问题?”朱无能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皮,好似已完全忘了,怡清向他提过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