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自镇定,心中犹豫:“如真是将众多江湖好汉关在这里,应该不会就弄那两个庸手看守。但既已来到此处,不探查明白岂不是让人耻笑!”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即举灯四处查看,当他来到走廊尽头,心下突突,暗想:“千万别再是铁门了!如果再是,我就用头撞开他***!”他借光一看,喜道:“啊哈!老天待我不薄,真不是铁门!”

      但喜极必泣,张四海见眼前不是铁门,而是一扇铁栅栏门,仍是上锁的,张四海真是欲哭无泪,强自忍耐将油灯伸进铁栏之后,顿时惊得“噫”的一声,只见七八个人衣着、面部污秽不堪,或蜷或躺,气息微弱,好像中毒了一般。

      张四海因光亮暗淡也瞧不清里面躺得是谁,便轻声唤道:“桂英?你在吗?我是四海。桂英?桂英……”他唤了半天没人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随即一想,即使这里没有想必其他组必能救得,这才稍觉心宽。

      他停顿片刻又问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可是中毒了吗?”等了半晌也没听人应答,心想赶紧找钥匙开门,试了几把也没开开,心中急道:“得,这个我可做不来,反正都是要救的,还是先通知大家再说!”于是,张四海出得地下室,寻到来路跳出墙外,见到大家阴沉不悦,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杨兄弟回来没有?”何诗雨气道:“杨大哥还没回来,可那个胡莹莹却不见了,她擅作主张,趁我们分神跃进院中,想是找杨大哥去了。”

      张四海也怒道:“这任性的丫头,真能添乱!咱们先别管她了,救人要紧!随我来!”众人一听,找到了失踪之人,顿时士气高涨,将胡莹莹之事抛在脑后。张四海带领众人来到地下室,他和齐麓远带领几人入地下室救人,何诗雨及敝派弟子再加上赵炎荣等在外接应。但何诗雨怕大家力所不及,叫赵炎荣及余下人守候,自己去通知杨恩山回来相助。

      杨恩山见胡莹莹有些怯意的倚着自己,安慰道:“没事的,别怕,这里没有危险。怎么?后悔了吧……”胡莹莹打断他的话,急道:“才……才没有呢!我怕什么!”语气似是凛然,但明显底气不足。

      杨恩山心中好笑,没再和她辩白。他二人借着微弱的光亮在密室里巡查了一番,见室内只有一些简单的木质家具,且灰尘很厚。杨恩山心想:“看样子,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过,我和莹莹算是白来一趟,须赶紧离开这里,去帮助张大哥才是。”

      他们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机关,杨恩山心中奇怪,这室内的机关也应该很容易找到,又见左侧的墙上被凿落了一些石块,破洞中有些破坏掉的铁质机构,心中一凛:“难道室内的机关被损坏了!”胡莹莹见杨恩山脸有忧色,悠然道:“怎么?我们出不去了么?”她心中盘算,一时出不去那也无妨,正好能和杨大哥独自相处,反正迟早有人来救。

      杨恩山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扎扎声响,同时一女声厉声喝道:“进来容易,出去难!这次你还想逃脱么?”杨胡二人大惊失色,相顾愕然,谁也没料到密室之中竟另藏有人。

      二人急忙回过身来,见身后墙壁正中开了一道石门,透出微弱的光亮,一女子身着黑色紧身衣,窈窕身姿,抱着双臂站在那里。语音虽厉,但嗓音却很甜润,她背对光源辨不清模样。

      那女子“咦”了一声,大感意外,没想到还有个女子与杨恩山同在,只见她从墙壁隐藏的暗门中缓步走出,冷笑道:“杨大侠身处险境,竟有一位绝色佳丽相伴!真是好福气呀!”胡莹莹见是一女子,收起怯意,毫不示弱的叱道:“用不着你管!你是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杨恩山未听她二人答话,心中思索:“她刚才说:‘这次你还想逃脱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是那晚夜袭我的蒙面女子?”他心下狐疑,不待那女子答话,便即问道:“请问姑娘可是峨嵋派的李月茹?”那女子冷哼了一声,愠怒道:“是又怎样!”言下之意是承认了杨恩山求证的身份,杨胡二人对李月茹毫不遮掩的回答均是吃惊。

      杨恩山心道:“听李姑娘的言辞态度,定是还在怨恨我那晚的无意冒犯。”杨恩山本想说几句致歉之话,正在整理言辞之际,胡莹莹不解地问道:“你……你身为名门正派,何以要投身‘乾坤盛世’这邪恶组织?”胡莹莹觉得李月茹行事诡秘,定是和“乾坤盛世”这个秘密组织有关。

      李月茹惨淡一笑,微感凄凉,冷冷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乾坤盛世’的人,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早日归降免得多受折磨!何况我们组织要做的事,还没有办不到的。”言下之意,是说你杨恩山今日在劫难逃。

      杨恩山刚想询问李月茹掳获这些人是何用意,但话到嘴边又被伶牙俐齿的胡莹莹抢了先,厉声说道:“我爹爹胡世昌,可是你们掳了去?他现下怎样?你们到底是何居心?”杨恩山半天也没抢上一句,心中不悦。不过,他心中疑问也被胡莹莹问将出来,倒也没什么疏漏,也只得由这丫头逞一时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