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马氏把这些早就打听清楚,说起这些,就是为了起个话头。

    她抬头看了天上毒辣的太阳一眼,继续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分家的时候,今天宋伯伯在,我夫妻可以安闲自在,倘有哪天不在,我和你如何?常言道:‘人生天地间,以营运为主。’我劝你做些生意,以防我夫妻后事。”

    子牙听了这话心里烦躁,可偏生马氏说的话也在理,仔细想想,封侯拜相也得寻着机缘,而机缘这东西来之前日子还是得过。

    他说道:“贤妻说的没错,我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见姜子牙倒没有想象中那般孤傲自负,马氏心中一缓,便问道:“这个倒是不能着急,你会些什么营生,说给我听听?”

    “我三十二岁在昆仑学艺,凡间生意一概不通,只是幼年时跟着父母学会了编笊篱,昆仑山上也用得,手艺倒是一直没落下。”

    姜子牙想了半天才说出这话,他想起这笊篱,心中又忍不住发苦,难不成自己这一生都要与笊篱为伍?

    他所说的笊篱自然不是真的笊篱,不过这凡俗人世,如不成仙道,对他来说也和笊篱无异。

    一想到这儿,姜子牙就觉得心中一紧,像是被一只大手抓着,慌得他喘不过气。

    马氏不懂子牙的心思,她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营运起自己的小家,听说子牙会编笊篱,心中一喜,说道:“就是这个生意也好,况且后园又有竹子,跟宋员外说了,砍些来,劈些篾,编成笊篱,往朝歌城卖了些钱钞,大小都是生意,总是一门活路。”

    姜子牙手头无事,也闲的心乱手痒,就听了马氏的话,砍了竹子,编了一担笊篱,挑到朝歌来卖。

    他虽然是修行者,但是未到金丹境,境界不能反哺身体,况且年事已高,挑着担子走了快二十里地,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脚底长泡,靠在路边树荫地下歇脚时才忽然想起,一拍大腿:

    “操他妈的,差点都忘了老子还是个修行者,走个屁的路。”

    想起这一出,姜子牙起土遁飞天,到了朝歌城外,见皇宫上方妖云密布,和几缕皇道龙气纠缠在一起,铺天压地,不由得心惊胆颤。

    他落下遁光,老老实实的排队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