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歌猛地又擦一下眼泪。

    “好烦人,多大点儿事啊!李轻歌你干嘛要哭啊!”

    “它干嘛还——”

    李轻歌压不住心里的恼怒,捶打铜镜催促。

    接连捶打了几下,好像真的有用,铜镜突然散发荧光,她写的字倏地消散。

    【谁要杀轻歌?】

    【素年应该如何帮助轻歌?】

    极快落笔的两句话浮现。

    李轻歌打起了精神,猛地一屈膝。

    能动了!

    ——

    定安十二年,桂中城。

    【你别出声。】

    铜镜最后,只显现这一句话,然后再无回应。

    程素年在房中来回踱步,步伐焦躁。自十四岁入仕后,他向来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做到沉稳至八风不动。就算在当年党争之中暂时失利,他也不曾有过这般焦灼失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