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昨天晚上,追我干嘛?”李轻歌问。

    要不是这两人追,她哪儿至于往天坑里头掉?

    “那就不得不说老马家的事了。”居岱嘿嘿一笑,仿佛老马的事比他家老祖宗交代的毁铜镜更有趣似的,“老马家的老祖宗啊,也有交代,也是一代传一代,也是在今年这个时候,把你李轻歌啊,从韦引鹤的墓里带出来。”

    李轻歌惊骇,从居岱背上挣脱跃下。人没站住,脚一崴,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腕霎时就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李轻歌全然感受不到,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脱力后的疲乏灌满四肢,叫她连抬头看居岱都困难。

    “我去!你干嘛?!”

    已经走到老宅门前,院子里也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居岱赶紧来拉李轻歌。

    李轻歌只是呆呆地,看着居岱,看进居岱的眼里,试图在里头找到欺瞒和戏耍的证据。

    “你是说,那个姓马的老祖宗,知道我李轻歌今天会跌到天坑里头?会跌进韦引鹤的崖墓里头??”

    李轻歌脑子里凌凌乱乱的,只觉得刚才就察觉到的网,更往她身上收紧了些。

    居岱点头,坦然得不像在撒谎。他点了头又觉得好笑,“是啊!他昨天夜里喊你不要跑,就是怕你真掉下去,他还得花心思救你。谁知道越喊你越跑,最后还真掉下去了。你不知道,老马的唯物观昨晚都碎裂了。我们找了你小半夜,也是因为知道你会掉下去,但不会掉到底下去,总之不会摔死。哎,不过这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命运的轨道啊!”

    李轻歌急喘了两口气。

    这比韦引鹤木棺上的“盼李轻歌亲启此棺”更是惊人。

    千百年前,就有人知道她李轻歌,就有人知道她李轻歌在昨天凌晨,会往天坑里掉,会侥幸不死,滚到韦引鹤的崖墓里头,还要引诱她打开韦引鹤的棺材?

    要不是马明哲和居岱在后头追,她原本是可以不用掉下去的。

    但她还是像马家老祖宗交代的一样,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