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婶在外头还说了什么,李轻歌听不清,胡乱应了两声。

    外头没了麻婶的声音,安静得很。李轻歌被药汤泡着蒸着,汗水融进褐色药汤中,靠在浴桶里,闭着眼小睡了一阵。

    等到突然惊醒,药汤早就凉透了。

    李轻歌从冷汤里出来,打了个寒颤,赶紧擦身穿衣。可估计是因为泡得过久,又发了好多汗,再加上右脚崴过,一时之间竟觉得没有力气走出卫生间。

    李轻歌撑着浴桶边缘,往外喊了几声“麻婶”,并没有人在外应答。

    李轻歌只好踉踉跄跄往外挪。

    背包倒是还在外头,她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出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缠在拉链头上的头发也没有被移动的迹象。

    李轻歌拎着背包回房一路,老宅中一个人都没有。麻叔麻婶、居岱、马明哲,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太阳已经升到最高处,临近中午了,早上时候说一两个小时就会到的郑建安,也不见踪影。

    李轻歌回房也不是打算睡觉的,虽然她又疲又累,又饿又渴,但这会儿没人看着她,不就是最好的离开的时候?

    李轻歌取了车钥匙就往外走,要迈出老宅门口,迟疑了一下,把背包里的铜镜掏出来,藏到门口屋檐下的木柴垛缝隙里。

    她打算试试,远离这铜镜之后,程素年还能不能影响到她。

    她也得去趟医院,在血泊里打过滚的事情,她仍旧是没法介怀。

    ——

    桂中城,官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