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吞了我的斩马刀,这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你猜我要是将这事说出去,你还有多长的命好活?”

    当今皇上迷信鬼神事,朝野上下渐渐有寻仙问神的趋势。相较那些故弄玄虚的传说,程素年这面铜镜可是真真切切地显露异样了的。

    程素年置若罔闻,反而问他:“在路上你有机会下手,但你并没有,进了桂中城才动,是谁指使你嫁祸给桂陇的人,是么?”

    参桂陇州贪腐的那本秘奏,是有人特意直接呈到当今圣上的案头的。

    秘奏痛陈自州府知州至县衙文书,从上至下,盘根错节,贪腐之风盛行,苛捐杂税沉重,百姓苦不堪言,更极大伤了上贡缴纳的国本。

    圣上因此大怒,桂陇多的是不想让程素年活着查清的人。不管是谁想要他的命,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杀了他,嫁祸给桂陇州便可。

    程素年长指在案上轻巧,半晌,落下一句:

    “你是丰山营的故人,我今日可放你——”

    “程素年,你还真好意思提丰山营啊?”那汉子瞪大眼珠,又哈哈大笑,“你跟你那狗师父一样,道貌岸然,冠冕堂皇,丰山营怎么没的,你们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程素年默了一默,“我义兄陆君悦死后,丰山营向北游蛮人缴械投降——”

    “放你娘的狗屁!”

    那汉子暴突眼珠,愤而暴起,又被镣铐牵制,还未起就跌倒在地。

    但他仍旧愤恨看向程素年。

    “你也配提陆校尉?!你程家真有人还记得他?记得他这块陆家和程家踩踏着往上攀登的踏脚石?!

    什么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