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小心靠近,问程素年,“阿兄是不是睡不着了?是胸口的伤还是沾到了水,又更重了?”

    这三日程素年像要跟积在城里的洪水拼命一样,铲泥啊推水啊什么的,都是发着狠做的。

    程素年收了簪笔,把铜镜也收妥进怀中,如往常一般面对江城,轻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心有余悸。”

    “阿兄梦见了什么?”江城问。

    程素年看着江城的脸,眼前闪过梦里他弯起诡异嘴角的画面,将视线撇开。

    “只是梦罢了,不值一提。”

    说罢,程素年抬步往

    江城站在原地,自我怀疑半晌,疑心自己是不是也跟那睡相极差的娃儿一样,在熟睡不自知的时候,给了程素年一拳。不然他都已经叫“阿兄”了,程素年怎么还是一副不太愿意看到他的样子?

    江城失落垂下双肩,又赶紧提起精神,跟上程素年。

    韦引鹤正带着在夜里加班加点疏通最后一个堵塞点的百姓,高高兴兴上城门楼来汇报。

    “大人!城里积水已全部清退,等天亮后按照大人吩咐,以石灰粉消灭残留虫毒便可!”

    苦苦奋战三日夜,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百姓们都纷纷欢呼起来。

    程素年像卸掉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大大松了一口气。吩咐众人赶紧各回各家,好生休息。又安排了人天亮之后按照李轻歌之前给的消杀法子,对洪水退去后的街道进行消毒。

    程素年其实不理解“消杀”,但李轻歌说洪水里藏有“细菌”,会毒害百姓,那就严格按照李轻歌吩咐行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