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年赶紧抬手,握住他手腕,难忍低咳两声,又疼得喘起来:

    “你别猴急,我这儿来了个丰山营的故人,用的是和君悦阿兄一样的斩马刀。我让他先带你去看看,你看看认不认得此人。”

    他,指的是麻千户。

    丰山营的故人,自然是先前意图用斩马刀刺杀程素年的那汉子。

    麻千户和沈玉泉听到此,面上皆是错愕,二人反应一致,皆是立即就凛直了身子,同时诧异。

    “大人?!”

    “丰山营?!”

    程素年摆手,“我乏了,劳烦麻千户先带沈家兄弟去看看那汉子。我听江城说,那汉子被麻千户也带到官驿里来了。”

    麻千户张口,又无言抿唇,后槽牙的位置紧了一紧,半晌才道:“大人,丰山营早在六年前便已全军覆没,那人自称丰山营旧将,却无凭证可信——”

    “是以才让他去认一认。”程素年神色平静,不容置喙盯紧了麻千户,“我让你去,便去。”

    沈玉泉初初时候还有些意外,但心思不过两转,便明白了几分,示意麻千户,“前头带路吧。”

    麻千户没动,“大人这儿不能离人,我守在此伺候大人。”说罢冲着外头叫人,叫来一个金吾卫,吩咐道,“带这位小哥到地窖去,看看那汉子。”

    麻千户没明说沈玉泉的身份,那金吾卫也不多问,只冲着沈玉泉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玉泉一挑眉,对着程素年笑道:“他倒知道将你押做人质,我便不敢有心劫囚?”

    程素年笑了笑,目送沈玉泉出门,撑臂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