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一星期的折磨凌虐,那个时候的陆言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截被丢弃的指骨已然腐烂于角落,再不能回到主人身上。

    正如这破碎的亲情,再如何粉饰太平也难以复原。

    *

    秦浅醒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微亮,触手是柔软丝滑的被褥,而不是卧室的羊毛地毯。

    她揉了揉眼睛,瞥向身畔,床单凹下去一小块地方,虽然不深,总还是存在的。

    秦浅的手指顿在那条凹痕,微微蜷缩,心里荡开了浅浅的涟漪。

    浴室的水声就在这时候停了。

    陆言琛推开磨砂玻璃门走出来,系着浴袍带子,一身清爽,眉眼俊秀清隽。

    两个人四目相对,视线在半空不期而遇,又一触即分。

    秦浅的脸颊隐约透出绯红,昨夜的荒唐浮现脑海,她觉得自己的腕骨依然很酸。

    陆言琛的脸色也颇有几分难为情,他转身给秦浅倒了杯温水,尽量用平和自然的语气说:“昨晚闹得太疯,也没顾上收拾,你累不累?”

    话一问出口,不提秦浅,陆言琛自己就觉得有些局促,好半天都没能自圆其说。

    秦浅抱着被子靠在床头板上,肌肤映着星点痕迹,宛若雪野怒放的梅。

    她抿唇,欲语还休地看着陆言琛,芙蓉面晕染玉色,含情的桃花眼眼波横流,像一根根细密的丝线缠绕在陆言琛的心头,稍微拉扯,尽是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