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救子心切被人利用,谢淮知也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太子原本听着沈霜月的话还没什么,可越听越不对劲,他神色古怪了一瞬,这沈氏替谢家陈情的时候居然同时帮裴觎和皇城司求情?

    他隐晦地扫了两人一眼,难不成是裴觎那家伙的锄头挖得好,沈氏这墙头真被他撬松了?

    裴觎垂眼看向沈霜月,眸海里也隐有什么在浮动。

    她,是在护着他?

    殿中其他人倒也没多想,只以为沈氏是惧怕之前说谎会被裴觎追究,毕竟这厮凶名在外又出了名的记仇,都是不由对她同情几分,看向谢淮知母子时倒是多了几分不齿。

    景帝开口:“裴觎,你怎么看?”

    裴觎伸手捏了下腰间佩带,眉眼淡漠:“臣对谢家私事不感兴趣,只一桩,谢老夫人刚才说谢淮知入狱之后,你听说本侯对他动了刑,皇城司消息严密,你是从何处听说的。”

    谢老夫人原本放松的脸上瞬间绷紧,就连魏广荣也是眉心一跳。

    裴觎声音透着寒:“那日你来皇城司时,带着人于司中跟本侯缠闹,言语间分明是对谢淮知被用刑之后的惊诧和质问,甚至还道要入宫跟太后告状,可你如今却说,你早在之前就知道谢淮知被人用了刑。”

    “谢老夫人不妨说说,是谁将刑狱之中的消息透露给你,亦或是,那日为何在皇城司作戏。”

    谢老夫人隐在袖子里的手抖了抖,背脊浸出一层细毛冷汗。

    谢淮知原本平静下来的心也是剧烈跳动起来,他原本以为账本事情能就此过去了,可没想到裴觎半点没去查那假账本从何而来,更不问三皇子那真账本的事情,反而这般刁钻抓了谢老夫人言语间漏洞。

    “谢老夫人,本侯在问你话。”

    谢老夫人额头冒出了汗,脑子里乱成一团,眼见着裴觎抬脚朝她走过来,那长靴落地时仿佛踩在她心口上,一身迫人气势让她腿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