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浮出难堪之色,忍着手心的疼小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大伯母不是那种人,而且族学里的人也都说了,这次是祖母和姑姑她们有错,跟大伯母没关系……”

    “你放屁!”

    谢翀意小小年纪,却满脸戾气:“祖母才不会害她,姑姑也向来疼我,分明是沈霜月不要脸闹的天下大乱。”

    宫里的事情瞒不住人,谢淮知挨了杖责卸了官职简直成了个笑话。

    谢翀意本来就不是魏家子弟,好不容易才在族学那边跟魏家几个公子混熟悉,可就是因为这次事情,那些人不仅不待见他了,还处处嘲笑他、孤立他。

    他怒气冲冲,说话也格外刻薄:“不过就是一点不值钱的东西,就算姑姑真的拿了又能怎么样,她认了不就好了,犯得着闹到陛下面前,害得父亲和祖母遭了杖责,连我也被人笑话。”

    “祖母说的对,她就是不守妇道、心思歹毒,我看她才该被人打死!”

    沈霜月刚到门前,就听到这番话,若是往日她必定会锥心难受,可此时却只觉得可笑的慌。

    她面无表情掀开帘子:

    “你想打死谁?”

    里面的人似是没想到她回来了,封嬷嬷脸色微变了下,倒是谢翀意丝毫没有被听到刚才那些话的害怕,反而瞬间板着脸:“你干什么去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沈霜月抬脚入了屋内,丝毫没理会说话的人。

    谢翀意有些生气:“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知道回来,你这的狗奴才也敢不理我,我鞋袜湿了,衣裳也落了雪难受的慌,你还不赶紧给我换了!”

    他伸手就挡在沈霜月身前,等着她像是以前一样满脸担心的迎上来,然后关切问他絮叨着族学那边的事情,问他课业,吩咐人替他换衣裳。

    可没想到沈霜月径直从他身边绕了过去,走到谢俞安身旁,瞧着他流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