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静听的话,他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吸,以及偶尔出现的短促呻吟。公输风偏过头,余光瞄到在自己身侧还有好几张木架床,床上躺着和自己类似的“伤患”。

    是了,那样的武装冲突不可能没有伤亡,即便反叛者人数众多,血肉之躯也抵不住利刃和弩箭。

    “这儿……是哪里?”公输风试探性的问道,同时望向床尾的说话人。

    “蛐蛐洞。”

    照顾他的人是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女子,声音有着很浓厚的当地口音,从朦胧的模样来看,她并不像是一名医者传人,粗短的手指与布满黑斑的褐红脸颊是长期务农的特征,头上和脸上也裹着奇怪的白布,与其说是大夫,倒不如说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妇人。

    蛐蛐洞……

    公输风细想了一下,在舆图上根本找不到能与之对应的地方。

    该死,这一定是个俗名,也许只有当地人才这么叫,想拿它来确定自己的位置无疑是痴人说梦。

    “那附近……有什么城镇村落么?”

    对方摇摇头。

    “这里离申州有多远?”

    “我不知道。”妇女摊手道,“我自打来这里后,就很少离开这个地方。”

    公输风轻叹口气,四肢瘫软下来——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剩下的便只剩下听天由命了。

    “不过……”妇女突然又说道,“申州应该是个好地方吧……如果能在那儿住下就好了。”

    她语气中多了一丝期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