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起来了。

    花莱终于在社会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苹苹上了幼儿园,秦素枝的脸,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有一天从幼儿园回来的苹苹,仰着头认真的问花莱:“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dad’,我只有舅舅?”

    花莱看着四岁的女儿,回答的内容虽然很荒谬,但表情很认真:“你有‘dad’的,只是他死了,所以你不用对他抱有期待,那只是一个称谓而已。”

    苹苹:“死了?和我养的小金鱼一样,不在了吗?”

    花莱:“对,就是这个意思。”

    苹苹:“那他埋在哪里呢?我应该去给他送花。”

    花莱:“大可不必,他埋得太远了,收不到你的花的。”

    苹苹有些失落。

    “他为什么不埋近一点,像我的金鱼一样,这样我就能去看他了。我都还没有见过他的样子。”

    花莱心里有些难受,这是做单亲妈妈最不想面对的事。

    一个母亲再厉害再强大,也替代不了“父亲”。

    她回忆起自己小时候问过秦素枝同样的问题,那时候她对父亲也是渴望的。

    从第一次学作文开始,老师就说,父亲像山一样。

    只是花莱的那座山,全是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