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雪盈不慎染了风寒,吃了几天药不见好转,反倒越发严重,为防止传给别人,按宫规挪去了专供宫人养病的太平所。

    因此,晚余只能一个人先撑着。

    如果雪盈的病能好,等她走后,这几个新来的宫女中,只有一个能留下来。

    如果雪盈好不了,就会留下两个。

    谁学得好学得快,谁就有胜出的可能。

    几个女孩子学得都很认真,晚余知道她们都想留在乾清宫当差,指望着有一天能被皇帝看中,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她们不知道,祁让从来不动身边人,越是近身伺候的,他越不会碰。

    因为当年害死他母妃的容嫔,就是个爬了先帝床的司寝女官。

    这也是自己在祁让眼皮子底下做了五年司寝女官,每天被他冷嘲热讽,百般刁难,却从未被他临幸的原因。

    可祁让这两天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很反常,总是一副想把她占为己有的样子,让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眼下离天黑还有好长时间,她在房里枯坐了一会儿,索性往身上加了件半旧的夹袄,去往太平所探望雪盈。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入了冬,太平所里住的全是染了风寒的宫人,一进院子,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雪盈住在离门口最近的房间里,因是圣上跟前的司寝女官,这里的人对她还算照顾,汤药饭菜也都送得及时。

    可惜喝了那么多药,病情却不见起色,几天下来,那么标致的人儿已经瘦得脱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