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沉默,后妈看我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我第一次来例假那天,弄脏了裤子,同学的妈妈安慰我说这是好事,证明我长大了,还说可以让家长给我做点好吃的。

    我兴冲冲地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张嘴,脸上就狠狠挨了一耳光。

    我妈叉着腰,一脚把我踹趴在地上,大嗓门清晰地刺激着我的耳膜:

    “你还要不要脸!晃着屁股在外面转悠一整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鸡的好料子是吗?”

    “这么饥渴,你还上什么学啊!赶明儿我跟你班主任吱一声,你就去夜总会站着吧!看哪个瞎了眼的男人能瞧上你!”

    我捂着裤子,慢慢爬起来,磕磕绊绊地向我妈解释,却立刻被我妈打断了。

    “裤子脏了,留着谁给你洗?谁给你洗!你当我是老妈子,全家人只伺候你一个?一天不犯贱就急得慌!”

    这年我十岁,因为来例假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跪了一天。

    “妈,裤子脏了,我身上还在流血……”

    “流就流,跟我说有什么用?滚你屋里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没有用过卫生巾,每个月来例假,都像是一次巨大的羞辱测试。

    流血了就拿卫生纸垫,拿多了还要被骂是自私鬼,裤子脏了,班里的男生吹着口哨起哄,我妈冷嘲热讽:“装什么啊?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我看你就是贱!”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妹妹脸上长了个火泡疮,可能影响第二天的视频拍摄,我妈又气又急,就拿我来泄愤。

    后妈第一次教会了我该如何使用卫生巾,她告诉我,这一点都不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