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进地里后他左手拽玉米棒子右手挥锄头,左右开弓,掰下的玉米棒子噼里啪啦砸进筐,震得筐沿的蚂蚱乱蹦。

    守候的孩童立马冲上去抓蚂蚱,然后转头送火堆上烤熟塞嘴里。

    秋后蚂蚱全是籽,嘎嘣响。

    周耀祖是个实诚青年。

    他看队员们一个个懒洋洋的就说话鼓劲:“同志们咱加把劲,得向刘有牛大哥学习啊!”

    朱韬说:“嗨,刘有牛根就在这队里,这里粮食要填饱他亲戚的肚子,他肯定拼命的干,是吧,老钱?”

    钱进笑笑不说话,努力掰玉米。

    实话实说。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他以为昨天挖下水道够遭罪了,但跟掰玉米比那都算是享受。

    玉米杆很高,比人高。

    枯萎干透的玉米叶轮廓锋利,扫在皮肤上跟小锯子似的,上去就是一道道红疤,疼!

    这还不止,玉米叶上好些细碎绒毛,他们满身汗水,绒毛飘到皮肤上立马被粘住,瘙痒难耐!

    综合起来就是又疼又痒,钱进还真没受过这样的罪。

    受罪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