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着咸腥劲儿,抽打的柳条梢直打哆嗦。

    生产队那面斑驳的红砖墙上,‘大办农业,大有作为’的标语被晒得卷了边。

    刘旺财卷了根纸炮仗倚在墙上,目光跟秤砣似的压在徐卫东身上。

    徐卫东浑身刺挠。

    “咋?昨晚我喝多了干啥掉裤子的事了吗?”他压着嗓子问钱进,生怕隔墙的驴棚藏了人能听见。

    钱进说:“没有。”

    “而且你放心,咱俩在队里名声可好了,就算你掉裤子了,人家也不能用流氓罪办你!”

    徐卫东小声说:“我怕什么流氓罪啊?”

    “我是怕喝醉了酒被队里谁家的闺女给睡了,到时候我就成刘有牛了,懂?”

    钱进恍然大悟。

    刘旺财咳嗽一声招呼两人:“钱同志、徐同志,马上就要送别你们了,我真舍不得!”

    徐卫东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然后活跃的性子立马恢复。

    他直接哭唧唧的唱道:“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秋雨里格绵绵介支个秋风寒……”

    钱进给他一肘子。

    徐卫东搓着胸口嘿嘿笑:“这歌多应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