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用手掌在熊的腿根处比划了一个位置。

    这个方案刚才你在外面已经和医生讨论过了,你实在难以接受这么高位的截肢,它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瓦西里医生也告诉你,这种非常接近髋关节的手术,位置太高了,很容易影响到脊髓神经,到时候,瘫痪和大小便失禁都有可能。

    因此,必须尽量避免任何需要二次手术的情况发生。

    “那如果保守治疗呢?”你问。

    “我也倾向于推荐保守治疗,先尽全力把感染抗住了,然后多吃多养,养好一点再来做手术。不过刚才也和您说了,这个周期会很长,各方面费用都会高一点。”

    “费用不是问题,”你说,“我只是担心……”

    担心熊没有办法扛过感染。

    “对它有点信心。”医生说,“这可是兽人。”

    瓦西里医生已经给出了他所能给出的最佳方案,这个方案相当大胆,你也明白医生在给熊多争取一点靠自己对抗命运的时间。

    但这段争取来的时间到底是一艘生命之舟,还是一面地狱之帆,就全要靠熊自己了。

    你帮不了它。

    “先清创吧。”你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先看看剩下部位的感染程度,怎么样?”

    熊愣了几秒才发现你在问它,于是点点头。

    人们都说熊是危险、暴躁、粗鲁的,但它的眼睛却写着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