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位锦衣华服透着矜贵的蒙生,腕缠五色绦,足下纻丝靴,或坐紫檀案前,或立透雕花窗畔,青衿广袖,手持各色书卷。

    门旁偏隅处,寒门蒙生顾知勉,青衫素履,冻红了耳尖,苦思冥想,却将《论语》书卷攥得指节发白。

    东窗紫檀案屏风前,坐着前户部侍郎的嫡孙韩玉圭,面如冠玉俊朗,神情淡然。

    而北窗花梨座几,一位锦衣白素少年,江阴县令李家三郎李云霄,却是神情慵懒无聊的地倚着,桌上书籍无风自动——

    他袖中豢养着一只通体琉璃色,背生八对透明翅膜的文虫“蠹儿”,正殷勤的替这位懒散的主子翻着书页。

    ...

    满堂喧嚣中,

    江行舟拂落肩头簌簌白雪,跨过朱漆兽环铜门的乌木门槛,目光扫过堂内众同窗。

    “江兄安!”

    “顾兄安!”

    他循着之前的记忆,步入私塾宽敞的厅堂,熟稔地和寒门同窗顾知勉打过招呼。

    他寻思了一下。

    并未落座,而是先来到学堂墙角的一座炭盆前,加上些烧炙红的竹炭,放上一口金铜兽炉,烧上一壶梅花煮雪,茶香袅袅升起。

    随后将热气腾腾的茶茗,恭敬的放在裴老夫子讲台上。

    做完这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