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赫连越从来没有主动在夜里往嫔妃的住处去的习惯,福泰对于这种难得的情况格外敏感,脑子里下意识就想到了某些太监不宜的事。

    毕竟大半夜的,一个当皇帝的往妃子那去,还能是为了什么事。

    福泰便难免多了几分忧心。

    “皇上,日前琅贵嫔对外刚刚大出血,这会儿过去,是不是……”

    不太合适?

    福泰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他的表情却已将他的心里话暴露无遗。

    虽说圣上有令,做奴才的应该绝无二话,但他不是一般奴才。

    做到他这个位置的,职业素养那都是最基础的,更要紧的,是忧主子所忧,喜主子所喜。

    赫连越乍听这话,脚步蓦地一顿,看向福泰时,凤眸中满是复杂之色。

    这奴才,整日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到先前听到的他那些心音,谁能想到平日里恭恭顺顺的太监总管,内心世界如此生动。

    “你如今都管到朕头上了?”赫连越凉声反问,语气寒凉。

    福泰缩了缩脖子,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奴才哪敢啊……”

    赫连越似轻哼一声,也不管他,径自去了司玲珑的帐子。

    烛火未熄,司玲珑刚在蜀红的搀扶下钻进被窝,顺道将刚换过药的双手放好,外头就传来福泰的通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