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籍看他一眼,道:“在想为什么要我的家人回京城?”

    是的,他说的话仆从没听错,其实什么事都跟他没关系,掌权左翼军也好,看出长坪关司马账册问题,博得傅军监信任也好,以及现在让家人们去京城,都跟他无关。

    李方道:“二爷现在功成名就,家人们是该荣归故里了。”

    梁籍看着他:“不是为质吗?”

    李方哈哈大笑。

    这笑让梁籍一僵,脸微红。

    “二爷。”李方说,“你想多了,对你还不用如此。”

    他的话如同一巴掌抽在梁籍脸上,梁籍的脸彻底红了。

    梁籍要说什么又无话可说,愤怒又羞惭:“那,那何必。”

    李方没有回答,而是似笑非笑问:“怎么?二爷是舍不得?二爷舍不得就罢了,把他们留下就是了,本就是可有可无。”

    可有可无,这又是一巴掌打在脸上,梁籍脸色变幻,他现在坐到如今的位置,最担心的就是变成可有可无之人。

    没用的人,就是废物,就要丢弃,那他的一切就都没有了。

    当个棋子又如何?这满朝文武官员,不都是天子的棋子吗?这芸芸众生,不都是天命的棋子吗?

    人人都是棋子,就看是有用还是没用,他可不想当个没用的废棋。

    “说笑了。”梁籍缓缓一笑,“何止兄弟侄子们,我妻和女儿也都应当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