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像一副画,美丽,凝固。

    萧羽冲进来撕破了画面。

    “羽儿。”太子妃忙伸手,灯下笑容满面。

    萧羽抱着竹筒跑过来,刚要扑进母亲怀里,旁边的宫女忙提醒“小心。”

    太子妃这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针线,差点戳到萧羽,她忙笑着放下:“在给你做一双袜子。”

    身为太子妃并不需要做针线,但太子妃一直习惯给太子和儿子做贴身的衣物。

    其实,母亲是除了做针线,无事可做,萧羽是个孩子,也能揣测出这个结论,父亲娶了母亲,让她做太子妃,但对母亲并没有太多热情,父亲喜欢跟骑射官,以及东宫其他的女子们在一起,那些女子们可以肆无忌惮的饮酒歌舞作乐——母亲的身份不适合去做这样的事。

    母亲就像是东宫一件摆设,只要安稳的坐着就好。

    但母亲到底是个人啊。

    所以皇祖父要他去皇宫住着读书,他不太想去。

    “我想陪着母亲。”他说。

    但母亲又好笑又气:“你陪着我做什么,你皇长孙,你要去读书学习,就算要陪,也是陪着陛下。”

    母亲温柔又期盼地抚摸他的头。

    “羽儿,母亲一生的荣耀,都系在你身上了。”

    小小孩童大概明白了,母亲不需要他的陪伴,只需要他带来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