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见过楚岺,但我想楚岺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他说,“看起来不起眼,但披着一身孤勇。”

    老仆看着他,等待他再说些什么,比如把这些文册拿过来看,或者说说那个楚小姐,但谢燕芳却收回了视线,继续看桌上的那些信件。

    “魏山真有意思。”他说,“他跟我要鹊山脚下十亩地。”

    魏山是邯郡望族魏氏大公子,谢燕芳与之相交,问对方生日想要什么礼物,魏大公子倒也不客气,真开口要了。

    老仆想了想:“我知道这件事,鹊山被魏家化为私有,要建成狩猎场,不许其他人靠近,不过山下自古就有山民居住,这些田地是那些山民的,但鹊山都夺了,他夺田地又有什么难?”

    “名声啊。”谢燕芳说,“山是官产,夺了就夺了,田地是民产,夺来实在不好看。”

    老仆无奈嘀咕:“何必在意呢,魏氏华丽的外袍上,虱子也不差多一个。”

    谢燕芳将信放下,说:“让燕来去吧。”

    老仆问:“理由呢?”

    随便让一个家中子弟出门,只怕会引人怀疑。

    谢燕芳笑了笑:“告诉梁家的人,拒亲的理由是燕来嫌梁小姐不美。”

    老仆失笑:“这倒是事实。”又无奈叹气:“梁家也是子弟众多,怎能眼看着姊妹受辱,燕来公子如此行径,是该出去避避,只是三公子又要跟梁家多说些好话了。”

    谢燕芳说:“身为长兄,应该的,出去也不是让他玩耍自在,正好有一批货要经过邯郡,让他负责押送,算是罚他将功赎罪了。”

    老仆应声是,说:“天干物燥的,我会叮嘱燕来公子不要肆意玩乐,免得一把火烧没了,烧了货物也罢,若是伤了人,毁了村庄,就是我谢氏的罪孽了。”

    谢燕芳嗯了声,将魏山公子的信扔进一旁的香炉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