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瘦了,一顶玉冠将他如墨般的黑发束在头顶,一身牙白的长衫,朴素得没有半点修饰,只有那根十年如一日的紫色腰带还锁在他的劲腰上,上面的云纹越来越磨损,就是这样,都没损他半点轩昂,仍然俊逸的人神共愤。

      姚六六眨眨眼,她想她一定是因为太想念他,所以出现了幻觉,不由宛尔一笑,就这么痴痴的,傻傻的,露出了她的白牙。

      菁言最先看到他,顿时吓的手里的小衣服就那么掉在地上,人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直到过了好久,清清楚楚的看到乔轩衣袍随风而动,才心惊的确定,是他来了。

      接着发现有人的是红豆,红豆惊诧的捂住嘴,然后回头看姚六六,在确定姚六六也看到乔轩,才懵懵的深吸了几口气,看向菁言。

      菁言快速的眨了眨眼,然后打了个手势,示意红豆叫上陵容先退下,面前的这一男一女,他们的世界已容不下任何一个多余的人。

      四目凝视,沧海一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时间好似就因他她而停止。

      良久后,他才道:“姚儿,刚才的歌像药,太苦,不适合为夫,有适合为夫唱的吗?”

      姚六六巧笑嫣然,他果然来了啊,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忽然间她就想到君弟的“离家出走”瞬间她想她是明白了。

      她重新扶着腰,坐了下来,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有啊,你想学吗?”

      他扬眉轻笑,一扫数月来的愁容,曾被她四百八十一个字伤得遍体鳞伤的心,顿时了无痕迹。

      曾想着她若能再丰腴一些,如今终于实现了,可这种丰腴是因为孕期的浮肿,不由就看得他心颤。

      他抬脚走了进来,就那么直直的走到她面前,璀璨的星眸里,别无他人,柔的浮满了一世的星光。

      他绕过琴架,好像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熟稔的像是这里的男主人,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坐在她的身边。

      姚六六低头就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上,那枚从不离身的玉指环已经不在,十指干干净净的就那么放在膝上,静等她弹琴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