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奇!我讨厌你这样子!”,一阵儿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带着一脸委屈的许洛秋,从床上翻身而起,咬牙切齿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随便!”,于云奇正襟危坐在书桌前,象极了被迫当职业流氓的年轻大夫。

      转椅轻转,他面向了桌子,随手打开桌上的台灯,将刚才看到的一朵小花细心地画到一张素笺之上。笔尖一边勾勒着线条,一边凉凉地说着自己前段时间的行程,“我去找过班铁口了!”

      “你找到班铁口了!”,洛秋炸了毛,瞪大的眼透着不可思议。

      “对!”椅子再转了个圈,于云奇又对上许洛秋,“我问过班大师一些问题,也知道了你手中的那张金玉贴。”,被班铁口刁难的过程无法言表,但好在有人帮着说情,他才得偿所愿。

      “嫁人很难吗?比死还难?”,盯着被吓呆的许洛秋,于云奇从牙缝中挤出了疑问。

      许洛秋的脑袋。下意识地如同小鸡啄米。

      她是真心觉得嫁人难的,责任义务还有感情,抓鬼抓了十几二十年,十之七八的鬼事都发生在夫妻间,不说旧的,单讲白天又重温了一次的秦安海杀妻片段,就足以让她吓得裹足不前。

      “尤其是嫁你!”,许洛秋在于云奇的灼灼目光之下,小声地实话实说,“嫁给你。你忙工作奔事业不理我,我会怨死;有家庭矛盾你回护你娘,我会气死;要是你变心喜欢上别人。我会怄死……但最实在的是,我在各种死之前,一定会发了疯的先让你各种死……”

      “云奇,你应该也见多了,世上最容易出鬼的就是婚姻事!何况我实际就是个裹着阳光的阴暗小人。从某种角度讲,和曾经处理过的那些罪案中的偏执人物没什么区别。我不适合婚姻生活,这点,我肯定。”,许洛秋把手放在于云奇的膝上,带上了哀求的肯定。与其晚上几年面目全非的同归于尽。还不如就随势死了,给他留下个美好回忆,来得干脆。

      能遇上这样的奇葩。真是三生有幸!于云奇无奈地挑起了嘴角,箍着许洛秋双肩的手越收越紧。

      于云奇抬眼看看摆在室内的大床,眼底蕴上了淡淡的红,他现在倒真想不讲废话,直接按独孤宥支的招。先行料理了许洛秋。一只大手坚定地向下滑动,带着灼热落在了许洛秋的腰际。一双眼紧盯上她轻敛的瞳孔,慢慢地俯下身……

      但接着,于云奇只能笑了笑,站起身,走到门边,开门把刚才断断续续敲门敲了不下三分钟的秦子轩放进来。

      室内的大灯是在秦子轩进门后才打开的,灯亮之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愣愣地跪坐在地板的许洛秋。立马,小伙子先自个儿不好意思地红透了耳根。

      “她也是来说公事的!”,于云奇的手放在秦子轩的肩上,止住了他作势扭头欲走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