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上面还撒了点葱花,用玉勺轻搅,看着雪白晶莹的粥米热气升腾,香味莫名馋人。

    裴叶喉结滚动,眼睛似乎写着“想吃”二字,小山羊胡男人问她:“要我喂你还是你自己来?”

    “我自己来。”

    意识到眼前这人不是几个损友,裴叶咽下在嘴边溜达一圈的“你来伺候”。只是,这具身体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一些,虚软无力,端一碗粥像是扛着台小型炮架,喝一口像是打了一架。

    “你真是我师弟啊?”

    玉潭正转过身收拾那副宝贝银针,听到这话挑挑眉。

    “你不信?真忘这么彻底?”

    裴叶:“我不是不信,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年少,喊你师弟好像太占人便宜。”

    毕竟她才十六岁。虽然没事就喜欢在格斗室按头强迫同龄人喊自己爸爸,这些年收了不知道多少“孝子贤孙”,但那都是嘴上口花花,本质上还是尊师重道、尊敬年长之人的乖宝宝。

    玉潭年纪比自己大,还给自己治疗,也被归类于该尊敬那一拨人群。

    “你烧了?”玉潭的手指抖了抖,他将银针收入乾坤袋,转过身用手背贴她额头试探温度,“怎么尽说胡话?你比我年长三十岁,往日都喜欢端着师兄的架子,失了忆反而想当小的?”

    裴叶:“???”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再看看玉潭。

    歪了歪头,问:“你……今年贵庚?”

    玉潭:“刚过古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