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眯起眼,将一旁这人看个仔细。

    “不会说的,死心吧。”

    他声音沙哑而低沉,每说一个字便有种小刀子刮喉咙的疼痛感。

    饶是如此,黎殊的表情依旧强硬,丝毫没有服软松口的意思。

    那人被他的态度弄得火大,冰冷地哼了一声。

    “行——不愧是文人,骨头的确硬,这都不肯说……”那人带着些恶意地桀桀笑着,挥手让人将裁好的桑皮纸拿过来,一边拿一边掐着嗓子道,“贱骨头,用这么贵的纸送你上路,值了。”

    桑皮纸产量不高,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它的妙用,桑皮纸被打湿之后会隔绝空气,多盖几张能生生将人闷死。

    一张一张盖上去,几乎没人能扛得住这种刑罚。

    眼前这个姓“黎”的倒是硬气,来来回回两张三张,每次都将他憋得快死再揭开纸,让他吃足了苦头。搁做普通人早就熬不住了,谁知道这人还能硬撑——哼,真以为不敢杀他是吧?

    “这回——足足给您盖九张,送您去酆都阎王老人家跟前,祝您前程似锦!”

    黎殊眼睛一斜,虚弱而无力地哼了一声。

    尽显轻蔑。

    那人也没有气恼,将还未打湿的桑皮纸盖在黎殊的脸上。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倏地俯下来在黎殊耳边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