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城门,那名叫做董超的公人就立住手中的木棍,厉声告诫道:“陆淮安,这一路上少说也得走个二十多天,可别给我们弟兄们惹上什么麻烦!”

    说完,董超示意另一名叫做薛霸的公人给他戴上枷锁。

    陆淮安当然知道,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他从怀中摸出了十两银子递了过去,“两位大哥,第一次见面,这点意思,不成敬意。”

    董超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并恶狠狠的告诫他不准有下次。

    继而又和薛霸道:“这陆大人身上有伤还没痊愈,枷就不用戴了,快到登州的时候再上吧。”

    陆淮安心里道,幸亏是自己这几日还赚下不少银子,要不然这一路上脖子上扛着这二三十斤的家伙,可是遭了老罪了。

    三人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才抵达这段路程的第一段——十八里驿站,之所以叫十八里,是因为到了这家驿站之后,往西十八里就是京城。

    陆淮安脚上早就痛的利害,但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好张嘴说什么,只能是忍着,现在抵达了驿站,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顿觉松快不少。

    他打量了一下董超和薛霸,见他们两人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反而开始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面取出两张饼,就着水囊里面的水开始吃了起来。

    董超见陆淮安还傻傻的站着看他们,没好气的说:“看什么,带了吃的就吃,待会我们可又要上路了,到时候走不动可别怪我们!”

    “两位大人,前面不是有驿站吗?不如我们去里面吃饱了喝足了再上路。”

    薛霸咬了一口干涩的大饼,嚼了半天才咽了下去,“说的轻巧,驿站里吃一顿饭少说得上百文,你当还是京城不成?”

    陆淮安当即拍着胸脯表示道这一顿他请了,不光是这一顿,而且沿途的饭,他都包了。

    听到这里,董超和薛霸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之前听人讲这陆淮安虽然是个七品官,但却清廉的很,这趟他们二人本不报什么捞油水的希望,原本想着方才的十两银子就已经是他所能拿出来的所有的身家了,想不到他居然还有。

    最终在陆淮安的盛情相邀之下,二人收起了大饼,和他一同走进了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