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闲心来管他呢?你妈千方百计终于要上孩子了,早晚把你这个领来的丢了。两个杂种,呸!”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

    安洛生耳朵里嗡嗡地响着杂音,世界好像降调了一样,她痛苦地嘶哑着,“他要考试你知道吗!你真该死!”

    江执被那两个人塞进车里,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过了。泪源源不断地溢出来,安洛生想站起来却痛得爬不起来,抽丝剥茧般的心绞痛。

    他们胶着着目光,直到车门被拉上。

    视线一转,她掉进了漫无边际的海水里,深不见底,安洛生使劲的游却怎么也游不出,几乎要窒息。

    安洛生猛地从梦中惊惧的醒来,往窗外看,满天的繁星。

    风景从来没变,但是他们却都变了。

    江执曾经带她爬上山顶,两个人躺在草坪上,看着满天繁星。

    那时候他们刚刚成年,带着倔强和刚硬,期待着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她希望高考的那天快点来,希望江执快一点离开这里,做一只自由鸟,飞的越远越好。

    事与愿违,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许过愿。

    安洛生在路边晕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医院。安庆和铁不成刚的叹着气,埋怨她就是要跟那个混小子缠在一起,说她不知廉耻,被抛弃也是活该。

    她双眼无神的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想哭却一滴泪也流不出了。

    麻药下去后,背又痒又痛,安庆给她办了出院,飞速把她送进了寄宿制高中。此后的每个下雨天,安洛生的伤口都会痛痒,提醒着她那天,以至于每个细节她都忘不掉。

    安洛生呆坐在床上,瘦瘦小小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凄惨,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