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也睡不着,白玉安又去换了狼毫过来,此刻也只有书写才能缓解心中的几分郁气了。

    只是她才写到一半,忽闻外头有铁夹咬合的声音,那声音从后院传来不大,但在夜色里也依稀能够听到。

    白玉安的心头一顿,就放了毛笔去拿旁边的灯笼点燃,接着就匆匆往外头走。

    她倒不是担心沈珏,只是怕有其他人误走到了那处。

    但若那人是沈珏,白玉安心头定然是畅快的。

    那铁夹不小,咬了半个小腿去,半月也下不来床。

    穿过小厅就往门口走,刚跨过门槛站在廊下,就看见夜色里一盏灯笼。

    门口也没有灯火,白玉安手上灯笼的光线微弱,那边灯笼的光线亦暗,被风雨打的摇摇晃晃的,只照得见青石路上的粼粼水光。

    对方模样几乎看不见,但那黑色衣角白玉安还是看得清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人靠近。那人定然是沈珏了。

    只是后院那声响,看来也没伤到他。

    不过才几瞬的,那对面的灯笼就已走到了眼前。

    围廊外的沈珏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提着灯笼,看着披着外袍,冷清清站在廊下的白玉安笑了笑。

    夜色里太黑,两盏灯笼又能照得了什么。

    白玉安看不清沈珏的表情,只是脸色异常的冷。

    她往前站了一步,手上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声音便比这春雨更冷:“沈首辅当真好大的权势,只手遮天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