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雅室内,沈珏一放下白玉安,她就往窗口坐。

    但往外江水看了一眼,又身体一僵,回过头。

    沈珏知道白玉安的心思,坐在她对面替她倒茶:“玉安不必怕人瞧见。”

    “明日我带你回侯府,再让伯爵府的来见你。”

    “往后你是我的妻,没人敢说你的身份。”

    白玉安一顿后看向沈珏:“太后呢?”

    沈珏抬眼看着白玉安,勾唇:“玉安觉得呢?”白玉安低下头:“这可说不准。”

    沈珏看着白玉安:“即便太后找你麻烦,我也能护着你。”

    白玉安捧着杯子垂眉,轻轻饮了一口:“也是,沈首辅只手遮天,我又算什么呢。”

    沈珏听着白玉安这话里的意思,那一找到机会就讽刺他的毛病还是没改。

    他笑了笑,深深看着白玉安:“玉安觉得自己算什么?”

    白玉安放下杯子对上沈珏的视线,倒是认真想了想:“像是沈首辅随手折断了的一根杂草,因为沈首辅金尊玉贵,被野草割了手,不开心了。”

    沈珏本带笑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他黑眸紧紧看着她:“玉安,你不是野草。”

    “你是长在孤山悬壁上的闲花,你未见过山脚下的残酷,你俯瞰一切,自以为是的悲悯众生,承受轻柔的雨露恩泽。”

    “白家是你头顶的青松,青松断裂,你没了遮盖,终有一天会被风雨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