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半隐在黑暗处,眼神落在李言玉身上,紧抿唇半晌,才张了口:“李言玉。”

    低沉的音色里有些磅礴力道,那是常年上位者沉淀下来的威严。

    李言玉被这一声惊的落下冷汗,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

    他不敢抬头,匍匐在地上,心里面已闪过了无数念头。

    沈珏放下撑在额头上的手指,还在滴水的宽袖落在膝盖上,高大宽厚的上半身微微前倾,看向面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年轻人。

    拇指上的扳指发出寒光,沈珏目色深邃,低沉道:“李言玉,之前她找你说过什么?”

    即便李言玉垂着头,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头顶上的压迫感,像是一块无法撼动的巨石,正在头顶上悬着。

    稍不注意就能碎的连骨头都不剩。

    现在才开始回想刚才被带上船的情景,四周都是洲衙门里的人,船上每层都守着侍卫,面前的人显然不是他能惹的。

    可为什么要单独带他到这里。

    冷汗从李言玉脖子上滑下,心里面想着这问的他话的人到底是谁。

    或许是因为他迟迟没敢开口,头顶的上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声音愈冷:“我说的是白玉安。”

    “她找过你两回,找你说什么了。”李言玉一愣,忽然想起白玉安要他帮的忙。

    白玉安要他在靠近岸边的一处系上一条小船。

    那条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