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白玉安睡的并不安稳,梦里的过往从她孩童时与此刻情景交替出现。

    她梦见她在大雪天里偷偷从书房跑出去玩雪,几个丫头护在她身边,她就够起脚去扯那丫头头上的珠花问:“真好看,你们怎么能戴这个,我能戴吗?”

    白玉安不记得那时侯她几岁了,只记得父亲忽然路过,拽起她的领子就跪去屋子里打手心。

    差点将她身边的阿桃都卖出去。

    “整日与丫头厮混的混账,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再瞧你拿那些女子之物,你便滚出白家去,家里只当没了你。”自那后,连阿桃都没戴过头花钗饰。

    白玉安额头冒汗手心捏紧,仿佛那疼又回到了手心里。

    她穿梭在白府的院子里跑,身后是父亲拿着戒尺追她,母亲就跪在地上大哭。

    白玉安跑的气喘吁吁,想要去问母亲为什么忽然哭了,她不过是夜里拉着阿桃一起睡而已。

    她跑到母亲跟前去扶母亲起来,紧接着脸上就结结实实被打了一巴掌。

    “逆子,你有辱祖宗!”

    白玉安捂着脸后退两步,踩在石阶上就仰头倒了下去。

    后脑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她无神的望着碧空,几只春燕飞过,耳边还有草长莺飞的春意,温暖日光普照下来,阿桃的脸却出现在眼前,朝着她弯腰哭道:“公子,该怎么办?”

    屋檐落起了细丝,一滴滴雨落到她脸上,冰冰凉凉的。

    耳边雨声如注,地上溅起的水花全落到了她的白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