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纵撒娇般的拉一拉云霞的裙角,不解的问:“娘亲,从小到大,你都叫我‘藏拙’,该有的本事也不敢亮出来。难道我们家有什么了不得的仇家吗?”

    从一两岁开始,他就随着娘亲和小萍姨娘东奔西走,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本来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有时候只是因为自己稍稍表现得和其他孩子有一丁点不一样,娘亲就吓得要搬家。

    通天纵隐隐感觉到,娘亲之所以这样做,好像和自己有关。

    云霞一怔,发现儿子越来越大,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

    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哪怕只有六岁,智力也超过常人,但是真相若是说出来,只怕孩子幼小的心灵会受到伤害,说不定还会磨刀霍霍砍向那个人。

    与其让孩子被自己的身世所困扰,还不如让他习惯平庸,这样简单的凡人生活也许更适合他。

    “你胡说什么,咱们家怎么会有仇家?”云霞跟儿子打着哈哈。

    通天纵撇一撇嘴,半信半疑的说:“说得倒也是,咱们家那么穷,会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仇家?只怕了不得的人物,鸟都不会鸟我们吧。”

    此时,只听“扑通”一声,通天纵家里那破破烂烂的门被人从外面不小心踢开。

    门口一位穿着翠色罗裙的妙龄女子带着几分愠色走进来,手里面提溜着两斤面和几个绿色蔬菜,嘴里面还不停抱怨着,“姐姐,我说这样的门修着有什么用?每回我轻轻一推,那门都会自己倒下来。要我说,咱们直接租一间宅院,好好的住下不成吗?若是将来纵儿考上国子监,让他的同僚知道他住在这样的地方,岂不是让人取笑?”

    “你倒说得倒好,哪里来的银子?况且,这门我和纵儿用着都好好的,就是你每回进来都会弄坏。”云霞看着进来的淘气少女,知道她是故意把门弄坏,好叫自己改变主意。

    “对,哪里来的银子?”通天纵顺着娘亲的话反问道,同时又机灵的上前帮姨娘拎过买回来的菜,好奇的追问,“萍姨,咱们晚饭吃什么?”

    “还能吃啥,菜饼子呗。这都城的物价也忒贵了,几天的菜钱都够我们在银州过一个月了。纵儿,若不是为了让你上国子监硬是要搬家,你萍姨打死也不会在这种销金窟里生活的!”

    通天纵委屈地摸一摸肚皮,“又是吃菜饼子呀,我还以为今天大考完可以吃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