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一只轻便的小舟侯在一旁,谢臻下到舟上,回头向桥上目瞪口呆的刘堪露出笑容,朗声道:“府君!军营之约,谢某难从,恕先行一步!”

    说话间,小舟已行出几十丈远,刘堪气急败坏,命郡兵放箭,刚取了箭来,桥下货舟突然前行,货物与桥底相撞,众人站立不稳,被震得几欲倒地。

    待刘堪惊魂未定地扶着桥栏望去,水面上只剩几道碧波荡漾,却哪里还有那小舟的影子!

    “谢臻就这么走了?”濮阳王府中,王钦坐在榻上,往手中的茶汤轻吹一口气,不紧不慢道。

    前面,刘堪面色发白,身上早已出了一层冷汗。

    “是。”他低声道。王钦瞥他一眼,继续道:“水道出了锦城直通大江,江口也有郡兵把守。

    “小臣曾领人往江口追赶,在江边找到了谢臻的空舟,往江口查问也一无所获。”刘堪眼也不敢抬,低头道。

    “谢臻不知所终?”王钦道。

    刘堪艰难地咽咽喉咙,忽然向王钦一拜,“小臣……小臣疏忽,罪不可恕。”

    王钦没有说话,过了会,他忽而轻笑起来,放下茶盏,“府君何以这般自责?区区谢臻,走了便罢。”

    刘堪惊异抬头,王钦看着他,面带浅笑。

    “王公……”刘堪心中惊疑不定,结巴道。

    王钦仍是笑,摇摇头,语带安慰,“府君与寡人相交多年,莫非还不知寡人脾性?谢臻狡诈,被麻痹的何止府君一人?寡人断不介怀。”

    刘堪听得这番话语,心中一阵激动,连声称谢。

    王钦唇角微弯,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