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唇含浅笑地过来。

    她看看馥之,片刻,转向贾氏,语中含着埋怨,“馥之有孕在身,怎让她立在风里?”

    戚氏忙道:“却是老妇糊涂哩!”说着,拭拭眼角,破涕为笑,将馥之搀入府中。

    众人簇拥在后,宅中的家人见到馥之,皆笑脸相迎。

    馥之随她们一路前行,只见宅中各处与自己离开前别无二致,人人见得她,却多了些喜色。

    “前日主公书信来到,言及馥之得孕,家中上下倍感欣喜。”贾氏对她道。馥之了然,看向周围,面上不由浮起些红晕来。

    一路上,贾氏时而问起她一些南方的事,语声轻缓。馥之一一回答,神色自然,心下却不住打鼓,不知这位叔母对自己一路上的经历知晓多少。

    “还有一事。”到了馥之的庭中,贾氏和声对她说,“姚美人的事,想必你也知晓。宫中的一些人事,我已打点,如今既回来,姚尚书府上,馥之还该去看看。”

    馥之颔首,向贾氏一礼,“馥之知晓,烦叔母费心。”说着,望向她,“不知姚美人此番,究竟因何事?”

    贾氏轻轻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宫中此番守口甚紧,半句也难问。”

    馥之一怔,心微微沉下,隐觉此事蹊跷。

    贾氏却不再多言下去,浅笑着与馥之寒暄几句,让她好好歇息,不久就离开了。

    “大司马极通事理。”回到室中,戚氏对馥之嘘寒问暖一番之后,极力赞扬顾铣,“那时夫人突然不见,老妇回来禀告,大司马即教京兆尹府遣人去寻。便是后来苦寻不到,家中也不过几位主人知晓,仆从们只道是君侯接夫人去了南方。”

    她握着馥之的手,看着她,感慨道:“若非如此,夫人名节不可保全。”说着,她的眼圈突然有是一红,声音哽咽,“老妇受托照料夫人,竟致此事,将来亦无颜往黄泉见先公……”

    馥之知晓这老孺人当时必是急得日夜不宁,心中愧疚更甚,不住轻声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