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家家主刘文亨。

    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满头银发随风飘摇,只一个人站在那里,却颇有几分不怒自威之感。

    樊兆海见其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当即将面罩扯了下来:“老东西倒是长了一双慧眼,隔着面罩都能看出小爷我的身份!”

    刘文亨闻听此言,冷笑一声:“你们二人和你们那个师父一样,即便是做了官,也还洗刷不掉一身的匪气。”

    “不过他有匪气我能理解,毕竟要在山里与野兽相争,要是没有这几分匪气加持,怕也斗不过那林中虎熊。”

    “不过你们两个,我倒是有些想不清楚,我刘家与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何非要死咬着老夫不放?难道就非要老夫散尽家财,接济穷人,你们才肯满意?”

    刘文亨年事虽高,可是这嘴上功夫却着实不容小觑。

    听得此言,吴莱也顺势揭下了脸上的面纱:“刘老爷子竟然已经认出我们兄弟的身份,那我也就不和您再兜圈子了。”

    “我师父主张还田于民,这不仅是在为百姓考虑,同时也是为了你们这些财主考虑,百姓们只要能够吃得起饭,就绝对不会惹是生非,如此一来,对于咱们都有好处。”

    “至于你们,虽然分发土地触及到了利益,但是我师父也会在其他的地方给你们找补回来,就比如生意方面,我们也会给予你们一定的优待,咱们互惠互利,也只是各取所需!”

    吴莱这番话说的看似客气,可其中所涉及到的内核却还是对于刘文亨的威胁和规劝。

    刘文亨经过孙女的一番劝解,对于此事也已经逐渐看开,本不想再和陈彦置气。

    可是如今陈彦不宣而战,派遣弟子到自己的家中闹事,让他为此丢尽了脸面。

    如果就这样轻易罢休的话,他刘文亨日后又该如何在沛县立足?

    想到此处,刘文亨的表情逐渐变得冷峻:“你这话说的确实没错,但要商议此事,你二人却还不够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