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本来想看看是不是他身上有别的伤口,特意把他的手臂上衣服给撩起来。

    露出了一截苍白精壮的小臂。就像狰狞的蜈蚣,可怖又难看。

    还有几道也挺深的,结疤了,也很难看。

    晁燕凉看着女人,鼻梁高挺,眉眼阴翳,因为女人的缘故,暴躁和嗜血的被压了下来,只剩下了死一般的淡漠。

    温辛难以想象,是不是这布料之下的疤痕,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还要多。

    手臂上的刀伤看起来可比手心上的深多了。

    温辛一时愣住了,她不敢再看下去。

    殿中很安静,晁燕凉见温辛一直跟着他手上的伤口一动不动,抿紧了薄唇,以为吓到了温辛,刚想要收回手,就听女人沙哑的开口。

    “这里,很疼吧?”

    男人浑身僵硬,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膝盖,力道大得有些泛青了:“……”

    意料之中的沉默。

    他是疼的,可是给他带来的却并不是痛苦,而是他活着的象征。

    只有疼了,才表明他是活着的。

    温辛仿佛从他的沉默中已经窥见到了答案。

    人都是肉身做的,怎么可能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