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南绛终于敞开了心,也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大肆地哭了起来:“阿娘说她骗了我,孩子早就被处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我找了我的孩子四年,阿娘说是个男孩,被送人了,我就一直找一直找,可我是个废物,我怎么找我都找不到。这四年,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过来的。”

    云姒想到了那封信上的内容。

    南绛的阿娘说南绛当时情况很不好,怕她想不开,就没有说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处死了,而是骗南绛,她们把孩子送人了。没想到南绛因为这样一句话,就耿直实诚地逃出西疆找孩子。

    云姒听着南绛说她这几年东西南北到处找,渴了饿了还要过饭,还被人打过,甚至几次险象环生,都是因为医术足够才得自保。

    四年前……四年前南绛才几岁?

    十六七的年纪。

    终于,南绛发泄完了。

    她把她这几年的悲伤跟压抑,全倾诉给云姒,她终于不觉得难过了,也终于不会时不时的想哭,她这次,真的哭够了哭清楚了。

    云姒轻轻拍着南绛的肩膀,她半边衣襟,已经湿透了。

    天边的日头渐渐西沉,云姒道:“南绛,留下来吧,在我身边。”

    南绛从云姒的颈窝抬起头,孩子气地拉起云姒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擦眼泪。

    云姒含笑,顺势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哭够了吗?”

    “嗯,以后都不哭了,讨厌成天哭哭啼啼的人。”南绛接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红着眼睛,桥蛰伏云姒笑了笑,像是一条被人抛弃的小狗狗,现在找到地方了,正在冲着人摇尾巴。

    云姒道:“想哭就哭,谁说哭就讨厌了,那得分什么时候什么人。我知道你,若不是憋得太厉害,太委屈,你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