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淑兰怒起,自己生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她还能不知道。

    当即就指着云令政,问:“你教唆的?”

    云令政嗤笑了一声:“母亲说的什么话,兵权在大哥手里,我一个文官,光靠嘴活着,还能打得过大哥逼着他按照我的想法来吗?这世上,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我不过是提了点中肯的建议跟意见,大哥要不要听,都是大哥的事情,跟我无关。”

    “你……你你!”

    蒋淑兰猛地站起来:“你还撇清干系?我便是知道你有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本事!”

    云令政的这一张嘴,是西洲朝政客们都怕的。

    言语如刀,当如是了。

    “儿子是觉得,这万里江山又不是死跟谁姓。谁打下来,那就是谁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难不成这东西还要讲仁义道德,还有个谦让的?兵者,诡道也。更何况,万事都有一个盛极必衰的过程,什么也逃不过这个过程。就如同我云家,当初盛极一时,而后走向衰落,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同人的生老病死哀荣辱一般。母亲,看开点,您始终是见得少了。”

    云令政这股镇定从容,对上蒋淑兰的震惊颤抖。

    就像是一盆冷水。

    他可不会说什么安抚的话,只快速地让蒋淑兰接受者这个事实:

    “西洲富庶,可富庶是富在谁的身上?富者更富,贫者更贫,母亲未曾见过帝都之外的人情。而且,咱们始终不是叛国,是谋反,是想要另立新君,是想要明帝改变政法,是想要求个生。母亲这么想,是不是觉得好受的多?”

    蒋淑兰坐在椅子上,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其他人也暂时说不出半个字来。

    唯有十一,默默的念叨一句:“云大将军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