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起了一点儿风,几片惹人烦乱的灰云缓缓遮过来,给那原本怡人的皎洁平白添了绰绰的阴影。

    怪让人烦的。

    谢共秋看着月亮,想。

    花祈夏说完了宴会上的事,眼里的光还没有褪去,她顺势说到了早上和班导师的交流,说到中午那顿便餐,说到她导师的立项准备。

    “太行八径与悬河流域非遗文化传承人的身份建构与逻辑,其实我觉得这个点很值得细分的,说不定拆解之后能多发一篇C刊呢?哈哈不过我们班导师知道肯定又要长白头发了……你知道吗,今年咱学校文学院的国家社科……诶,怎么起风了?”

    花祈夏忽然觉得脚踝擦过一阵凉意,耳畔的发丝搔在脸上,她抓了抓脖子,看着老城护城河上泛起银亮的鱼鳞。

    谢共秋对温度的感知比一般人更敏锐,他看着花祈夏的侧颜,忽然开口:“你冷吗。”

    “嗯?”花祈夏的外套给了小雪,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薄卫衣,但她此时兴奋得血液上头,非但不觉得冷,甚至还有点儿燥热。

    谢共秋又问:“我可以把衣服给你披着。”

    “啊,不,不用了学长。”花祈夏见他真的停了下来,忙摆手说不用,“不冷,我这衣服挺厚的其实。”

    她觉得自己永远在适应谢冰山表达方式的路上。

    ……这也太暧昧了。

    谢共秋遮在镜片后的眼睛微微低垂,抿唇似是在认真回想,思考过后对她说,“女朋友说不,就是肯定的意思。”

    “……”

    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