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识好歹,我若不来接你,明天你怕就不知道出现在哪个达官显贵的床榻上。你虽不是盛家女,但盛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如若不是怕你连累鸾儿日后嫁去侯府的名声,你连教坊司的门都踏不出!”

    小臂传来一阵闷痛,她想挣扎,可盛郢的手劲太大,根本挣脱不开。

    裴音几乎是滚进马车里,后脑勺撞到了车壁,痛得她两眼昏花。

    她顾不上其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跪好,本能地磕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回去,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打我。”

    盛郢满腔的怒气,都好似堵在喉咙口。

    他看着眼前卑躬屈膝,奴才一样舔着脸求生的裴音,心口像是被一把利刃贯穿,痛得几乎喘不上气。

    “教坊司的规矩,果然不错。”

    盛郢咬牙切齿说完,转身扶着盛鸾上车。

    马车上,主位只容得下两人。

    两边放满了盛鸾爱吃的点心和甜羹。

    裴音始终低着头,默默跪坐在门帘边的位置,想起盛郢刚才的话。

    她知道他的意思。

    教坊司,生生把从前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嫡小姐,养成了一个贱奴,是何等的厉害。

    她一身的硬骨头,早就在日日夜夜的打骂中被磨平了。

    本以为这三年来,她已经对将军府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