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桁本来懒散靠着椅子,稍稍坐直了些:“老爷子最近很闲啊,开始查孙子了。”

    “没查你,不难打听。”老爷子说,“我要没记错的话,靳穆跟津城霍家走得很近。”

    周聿桁脸上散漫的神色全收:“您老想说什么,直说。”

    老爷子:“非必要情况,尽量不要跟津城那边有交集。”

    “源亨计划是靳穆在中间牵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交集。”

    老爷子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周聿桁起身走到门边,刚拉开门,老爷子又叫住他。

    “那个姓江的丫头回来了?”

    周聿桁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嗯了声。

    老爷子摆弄着手里的毛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个字都有用意:“津城江家跟霍家的恩怨不是简单能说清的,我们周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丫头卷进无谓的纷争。你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上系的不单单是你的命运,而是整个周家,这些道理你要明白。”

    周聿珩长睫垂下,掩住眸底神色:“我明白。”

    “你不惜一切代价非要护住江家那丫头,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我不好多说什么。既然护住了,那就把人给藏好了,让江家那丫头也谨言慎行,不要生什么事端,我们周家护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有第二次。”

    “还有,”老爷子瞥一眼他的背影,“你为了掩人耳目跟温苒结婚,于情于理对温苒都是亏欠。为了护一个女人跟另一个女人结婚这种混账事也就你这混蛋做得出来,我不管你跟江家丫头存了什么心思,反正温苒进了我周家的门,她就是我们周家的人,你太太只能是温苒,不可能是江家丫头。”

    门外,温苒靠着墙轻轻闭上眼。

    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攥住,闷闷的痛疼渗进每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