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有些虚弱,面色也泛着病后的苍白,斜靠在引枕上时,膝上半搭着羊羔绒薄氅,蜷着脚说道,

    “我就是想着外头庄子上和铺子里的账都送了过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过几日又要开始铺设岁除的东西,所以想要帮帮你。你要是嫌我多事,那我不看就是。”

    “我哪儿就嫌你多事了?”

    霍柔顿时嗔她,“我就是怕你好不容易才好一些了,再给累着。”

    苏锦沅这一场病就病了小半个月了,从初雪落时,一直到雪漫京城,时好时坏,断断续续一直咳着。

    她腿上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脸上结痂的地方也长出了新肉,只留着一条浅浅的粉痕。

    可这咳嗽和风寒却总除不了病根。

    刘女医隔三差五就替她请脉,席君宁中途也来过一次,就连高太医也曾过府,诊治下来都说她这是积劳成疾,陡然风寒,攒在一起的恶疾就连着发作出来。

    药得用着,人也得歇着。

    关键是得让她放宽了心,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操心。

    萧家众人闻言之后,几乎都将她当成宝哄着,谁都不许她再管府里的事情,养了这么长时间,人依旧瘦了一圈,瞧着气色总是不好。

    苏锦沅哪能知道霍柔的意思,本就是玩笑话,取笑她两句之后,就问起别的事情,“庄子上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霍柔瞪她:“不是都说了不准管?”

    苏锦沅就那么看着她,安安静静的,到底还是霍柔扛不住,嘟囔着嘴说道,

    “反正你就是闲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