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启身后悬挂的“宵旰图治”匾额,倒是对这幕充满嘲讽。

    只是三个老头今天没有往日逗弄小太子的心情,俱是一脸严肃。

    "白水王二裹挟流民五万,破澄城、韩城、郃阳三县。"黄立极展开《陕西急报》,宣纸簌簌作响,"饥民掘观音土充腹,腹胀如鼓而死者十之三四。"

    天启迅速把目光从儿子身上收了回来,小太子也快速脚刹。

    “张梦鲸有无方略承上?”天启的震惊时间很短。

    “他已派参将张应昌领榆林兵两千进剿。”孙承宗接话。

    “两千对五万?”天启不解。

    “陛下,五万恐是地方有夸大推责之嫌,贼据三县则必有分兵,况且贼众绝无五万兵甲,有一千甲已经是最坏估计。张应昌小心行事必有所获。”孙承宗仔细为天启分析。

    天启点头认可,“内阁有何应对?”

    来宗道接话,“陛下,恐怕民乱事小,民生事大。陕西去年就报灾荒严重,死民甚多。内阁拟免逋赋,罢陕西布政使姚继可,同时截留漕粮五万石,发放盐引十万引以为代赈。同时令三边总督武之望镇压,陕西巡按吴甡招抚,剿抚并用。”

    “都好。照此施行。”天启点头,突然猛烈的一声咳嗽,引得殿中一惊。

    “陛下。”

    “朕无事!”

    天启捂嘴,掌心一点猩红,感觉是牙龈出血。随即握拳,连慢慢靠近的朱慈炅都没有发现。

    朱慈炅倚在龙椅边,小手轻轻拍着父皇后背,他以为父皇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