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挨打的时候应该把衣服都脱了。”楚南衣皱眉看着谢锦,见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血粘住,“你不知道上药得脱衣服?”

    谢锦身体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榻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

    疼。

    无处不在的疼,像是千万只虫蚁在身上密密麻麻地蛰咬。

    鼻尖上又有汗水凝聚。

    此时才真的是疲乏至极,谢锦闭上眼趴着,身上一波又一波剧痛如海啸席卷而来,疼得他连话都不想说。

    可还是要说。

    “小爷不要脸面的吗?”他声音疲惫,听着理所当然,只是干裂泛白的唇瓣却让这句话失了往日的气势。

    趴在这里挨打已经够丢脸了,还要让他光着身子挨揍?

    “脸面是什么?”楚南衣给他剪开衣服,“这会儿上药不还得脱?”

    而且还多遭一番罪。

    谢锦闭着眼,两只手还紧紧抱着枕头,楚南衣剪衣服时扯到伤口,他疼得嘶了一声:“废……废话那么多,该上药上药,小爷没力气跟你说话。”

    楚南衣看他后脑勺一眼,很想提醒他,主子还没走呢,刚挨过打说话就这么没规矩?

    不过好在没规矩也不是对着主上,楚南衣懒得跟一个伤患计较。

    容毓走到御案后面的椅子里坐下,斜倚着身体,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南衣给谢锦处理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