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不在话。

    帮了父亲点了灯,斟了一盏茶给他,傅宁榕沉声,良久才向傅宗问道:“父亲,您有没有想过,我们傅家决心追随二殿下,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思之,你是在质疑傅家的判断?”呷了一口茶,带着雾气的茶香中,傅宗抬起眼来看她,“当今圣上一共就那几位殿下,别的殿下要么是有勇无谋、要么是身无长物。除却这些殿下们,唯有太子和我们这位二殿下出彩些,这些不止我,相信全朝的官员们也是知道的。”

    傅宗往口中送了一口茶,又继续道:“而太子谢渝心狠手辣、性情不定,你在他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他会是一个好帝王吗?”“那心慈手软、性情柔和的就一定是一个好帝王了吗?”傅宁榕反问道,“若私底下并不是展露在人前那样的性子那又该另当别论?”

    谢渝至少表里如一。

    而二殿下是否如旁人看到的那种良善之人还有待商榷。

    跟了谢渝那么多年,从最开始的印象到现在,傅宁榕对他其实也有了一些改观。

    谢渝固然有缺点,可能有些脾性是需要再改改,但他事事能做成、事事能做好,凭的都是他自己的手段和能耐,未来做帝王的人,是需要做事果决、雷厉风行,是需要在阻碍面前迅速做出自己的判断,将所有官员、所有百姓带离困境的,不能只是心慈人善便好。

    “思之,我问你,你是因何如此维护这位太子?”傅宗显然对傅宁榕的话有些不满意,“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傅家最知晓不过,就算所有人都忘了你大哥傅荻当年的那些事,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会忘。”

    有关大哥傅荻的事一直是父亲心里的一个结。

    傅宁榕对此之事知晓的模棱两可,看父亲之意隐隐约约觉得和谢渝有关,但她的一贯准确的直觉告诉自己,好像又不止那么简单。

    有时傅宁榕对谢渝的偏向就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

    “父亲……思之并没如此维护太子,我也并无他意。思之仅仅是想问,如果二殿下真的做了于朝中不利的事,那我们还要一门心思拥护他、支持他吗?”

    茶盏放得不稳,傅宗缓缓呼出一口气。

    太子背后已经没有姜皇后了,二殿下身后却有刘皇贵妃为他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