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拉见她那副顾影自怜的张致,不由仔细思索了一番,与她斟酌道:“依我瞧,王上发话要您同佛手甘习学炮制丸药,究竟是向着阿英,与您多添个倚仗。索性跟着王上行事,依着使命把姜婳给治醒便完了差事,很不用理会头人的调度。”

    妍儿颔首:“是这么个理,可不听鸢尾的,又怎能悄无声息地混进紫微宫呢?”

    雅拉斩钉截铁地说:“不能悄无声息,索性堂堂正正!”

    妍儿笑道:“你有法子鼓捣?”

    雅拉忽地忆起一事:“亏得阿英遭难,否则想不起这号人物,白白作付个人才,也是可惜得狠!”

    妍儿点头:“呦!能教你看得上眼的,自然不似寻常俗物。”

    雅拉笑道:“从前我在潺颜手下当差,她心思狭隘,生怕宫中有比她通晓茶艺的女使,故而细细查访了一番,其中就有一位叫斐柏·芫维提的。”

    妍儿起了兴致:“这位叫斐柏的通茶艺?”

    雅拉笑道:“阿英,她要真通于此道,潺颜还能容她至今?”

    妍儿太息:“为着旁人比自己能耐就下毒手,怪道她没个好下场!”

    雅拉摆手:“且别议论她下场好不好,先就眼下的。斐柏祖上是中原逃难来的,在利普猜城充当习茶的博士,奈何到她这辈,阿爷骤然离世,恼不得将祖父的手艺给断了。她虽进宫里当差,可我们同在大宴里侍奉过茶水,冷眼瞧过她几回。她虽不算能为,可做茶的举止却甚是恭敬!”

    妍儿不以为然,耸了耸香肩:“凭此断言究竟作不得准,使女的做派,除了潺颜那朵奇葩,有几个敢放诞的?”

    雅拉又道:“那也罢了,就说私底下烹茶,旁人无所谓柴炭分别,只她提过一句,膏......膏......”

    妍儿索性替她续上:“膏薪庖炭非火也,你该读书去了!”

    雅拉别人抓到短处,不由红了脸,挣扎着道:“她单抽没动过的干净的柴火将使,教人觉着甚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