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赤桑雅拉顺了口气:“可行,只是一点,要隐秘些,需防着章仇的负排盯梢。”

    乞藏遮遮中肯道:“廓相高瞻,虽不过两日,他手下的人物皆武艺高强之流,我等断不敢大意。幸亏放倒了一个守瑟,否则还不知道要吃多少闷亏!”

    廓·赤桑雅拉忍不住怄道:“要不是你俩擅作主张,激怒了章仇那厮,兴许就没有摩智邪那起子韵事了!”

    乞藏遮遮知晓厉害,讪讪地说道:“都是本将自视甚高,不听廓相劝说,已至怀柔失策!”

    尚结心口里愧悔,嘴上跟着他一道朝廓相赔礼。

    廓·赤桑雅拉见他们如此,不好再苛责,释怀道:“一殿为臣,说这些作甚,没得生分!”

    复又想起一事,沉吟道:“辰妃的近身侍婢翡生,她要招供,后患无穷!”

    尚结心拍着胸脯说道:“廓相放心,那蛊征虽是东蛮鬼主苴梦冲给我的,却是借李异傍假手于她。倘或招了,也是李异傍顶上。若李异傍攀扯我们,就借机反咬一口,说成他日东王指使清平官栽赃嫁祸。”

    乞藏遮遮接着说道:“即便不能反咬,也能推给苴梦冲。章仇元帅细查去,不难查到他头上,总归是他南诏的内乱,不与我等相干。”

    廓·赤桑雅拉点头,又道:“若是东蛮鬼主招了,我们既失了内贼,又添了外敌,可怎么好?”

    乞藏遮遮愈加从容地说:“从前,东蛮鬼主的势力教人闻风散胆。已故赞普钟阁逻凤执政时,便有心殚压。下令信道修佛,搅得人心各异,不再像从前那样信奉鬼主的神旨。他焉能不为后世忧虑!”

    尚结心接着说道:“苴梦冲之所以吃了秤砣,铁了心跟我们谋大业,为的不过是重振之前的荣光。奈何他没有刚性,果真东窗事发,没准能叫他把心一横,直捣异牟寻的老窝。于我们来说,大有裨益!”

    廓·赤桑雅拉点头不语,气息平复许多。

    尚结心黯然地说:“只可惜,蛊征值此一颗,再没有了!”

    乞藏遮遮不苟同:“到底真刀真枪杀他几场,不枉草原汉子的本色。那阴损的伎俩,施了只会祸及一生。此时没加诸自身,也会阴骘儿孙,亏得你没用。”